新周刊你为啥和马拉松过不去,这样误导可不好

某一天在翻看乐乐老师写的文章时,偶然读到了这篇文章,感触颇深,尤其是像小小熊这样子的大龄剩女,总能成为大众的谈资。


新周刊的文章《新中产的广场舞:中国马拉松热大批判》一文,炸出了“跑步圈内”和“跑步圈外”的各种观点,果然,跑步的人和不跑步的人对待马拉松的看法大相径庭(就是相差很远、大不相同的意思)。


先抛开新周刊文章中的数据,很多都是被业内人士所诟病的不准确的说法(但是网上流传很广)和伪证据,单就跑步本身的讨论,就已经完全可以判断出来,作者不跑步,也非常不懂跑步,这篇文章多半还是哗众取宠。更要命的是,这篇文章下面评论的多半是真跑过步的,形成了一边倒的讨伐之势。我也本想留言一下,觉得不够说,干错写篇文章说一说。


马拉松到底咋样?

一项运动能有时间跨度长久的存在、有群众基础大批人在玩,就是好的。马拉松就是这样一项有着2500多年历史的全球参与人数最多的运动。请记住,很多人玩,玩了很久是极为关键的指标。在“参与人数”和“时间长度”上有积累的任何事情,在我看来都是有价值的。实际上,你也可以用“多数人认可”+“很长时间都在持续”来描述,这个东西叫什么?这不就是经典吗?多数人热闹一阵子不算,少数人玩儿了很久也不算。


想起一句话,不养儿不知父母恩,说的不是谁是谁老子的问题,说的是,不懂行的人,不知道该行当的道儿道儿——没当过父母的人,无法真正理解父母无私的爱到底有多伟大,那些看上去简单的三个字“带孩子”有多么不容易。一样巧合的是,那些真跑者,对不跑步的人而言,到底是怎么个劲儿是完全看不明白的。


新周刊《新中产的广场舞:中国马拉松热大批判》一文,还有之前的蒋方舟的文章《马拉松式中产无声的广场舞》,都采用了大量的孤证(或者少数)证据来说马拉松不好,甚至断章取义,塑造了一群傻子或者疯子。蒋方舟提到了《运动改造大脑》一书,提到内啡肽,但显然她没有看过那本书,那本书很明确地告诉我们,自觉的(不带有压力的)的有氧运动,能改善大脑的工作环境,让人变得更聪明,内啡肽只是其中小小的奖励,与长期带来的智力改善相比是非常小的一部分。


要知道,跑步是全世界参与人数最多的运动(观看最多的运动是足球),找孤证和少数不利于它的证据简直太容易了,因为人数多,任何极小概率都会变成“好像天天都有一样”,加上网络传播,才会显得随时就在身边一样。其实只要问自己一个问题,那么多马拉松猝死事件,有几个人是真正亲眼看到的。恐怕谈论这件事儿的人要比亲历难多了吧。就像彩票,那个概率恐怕不比跑马拉松猝死更多吧,但是每期都有大奖开出啊。


《新中产的广场舞:中国马拉松热大批判》文章中有很多例子都有知识上的错误,用这些错误的知识作为论据,证明出的论点自然有问题。稍微举几个例子。


关于大龄剩女跑马拉松

文中说跑马拉松的大龄剩女居多,没有说明“因为大龄剩女多了,才有了剩女跑者”,还是跑了步的女生后来都没人要剩下了。因果没搞清楚。实际上大龄剩女是时代产物:中国人口最多的一代高知女性。


1949年新中国成立,一九五几年是中国的生育高峰,年纪在65岁左右的人是中国人口最多的一代人,俗称婴儿潮。他们的孩子,又称回声婴儿潮,大概在1978年左右达到高峰,于是有了计划生育制度。换句话说,1978年之后的几年内,是中国人口最多的一代。现在年纪都是三四十岁。而男人找女人结婚,传统习惯上,有年纪男大女小,社会地位男略高一些的倾向。于是1978年之后这波女人,如果很优秀,就无人嫁(大点年纪的优秀男人不够)。而这波男人,如果社会地位偏低,就无人可娶(小点年纪的基层女人不够)。无处释放精力的好女人都去跑马拉松了。无处释放精力的基层男人都去打游戏了。这不正说明了,马拉松是个优秀的选择啊。


相亲灭灯的段子,是跑友自嘲PS的,竟然也被当做证据了,果然隔行如隔山,女嘉宾要是看彭于晏跑马拉松还会灭灯吗?


关于马拉松起源的死亡相关:

《新周刊》文说,马拉松从诞生那一刻起就与死亡相关,此后也从来没有停止相关过。公元前490年9月的一天,“飞毛腿”菲迪皮茨从马拉松平原跑回雅典,一口气跑完42.195公里,为的是给故乡的人民带回雅典战胜波斯的捷报,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:“欢乐吧……雅典人……我们胜利了。”说完就倒地身亡。


这个描述在跑友看来错误太多了,首先波希战争期间,菲迪皮得斯首先跑到斯巴达搬救兵,总共跑了246公里(有个比赛叫做斯巴达松,就是这段历程的复现),未果,然后折返回马拉松战场,结果雅典军胜利了,又马不停蹄跑到雅典卫城报信胜利。而报信的一段,从马拉松小镇到雅典卫城大约40公里(因为当年的路况有变化,只能是个概数,42.195公里是后来奥运会为了方便贵族观看而改的距离)。菲迪皮得斯的死,是连日来的疲劳奔跑,还遭遇敌军负了伤,他没有补给,只有信念,不停的奔跑,只为让家乡的人民尽早知道胜利的消息,这样一个伟大的英雄,报信奔跑的故事,被描述的面目全非,实在是无语。



我2010年跑过雅典马拉松暨马拉松起源2500周年纪念,重走了菲迪皮得斯当年的路,现在的路线已经被公路所覆盖,但是那9月份的高温,爬坡,让你能够重新回到古战场上的原始路线,不跑的人,坐在空调办公室键盘前怎么能体会什么叫马拉松呢?


关于中国跑者多生活在城市,工作压力大

这段说的倒是一个事实,因为压力大走上跑步的人群确实是这两年的新兴势力。我从2001年开始跑步,发现跑步的人群有很大的变化,大概有这么几类:有病治病(肥胖等引起的慢性病),无病强身,缓解压力,自我修行,引领潮流,社交。


但是,压力大跑步,是为了缓解压力啊,这正说明跑步的正向意义。我有朋友在做抑郁症的公益,跑步与压力的关系也是我们在研究的方向。跑步不是万能的,对决大多数人来说,跑步是可以缓解压力,但是过度追求,将跑步也变成压力就是反作用,《新周刊》文中的一些例子也是这样的例证。如果不讲课科学,为了健康而损害健康,为了缓解压力而更加有压力的人也有很多。这也显示了科学运动的重要性。


关于对瞎跑的态度

《新周刊》虽然给马拉松泼了一大桶冷水,但是瞎跑确实也是我们常常能看到的现象,只不过新周刊对瞎跑(不讲科学,不做准备、盲目上量……)的导向是跑马会猝死,别玩了,不可取,大有因噎废食之势,这对跑者来说,是打击;对不跑步的人来说,是看热闹;对想跑还没有跑的人来说,是迷惑。


就事儿论事,就现象谈观点

世界上什么最不容易,当然是生活最难了。因为你面临的环境、选择、认知永无止境的刷新。现代人获取的信息不是不够,是选择太多了,而很多媒体为了10万+的绩效指标,必须要走极端,导致很多事情都变得失真。媒体报道失真度,和过去相比,已经越来越——难以判断了,读者难以判断,记者自己也难以判断。


我们现在写出来的新闻和文章,数百年之后,就是未来人“考古”的依据。就如同清朝看唐朝,以及我们看清朝一样。所以,媒体啊,自媒体啊,特别是该领域的专业人士,正确发声很重要啊。现实也是如此,多半的10万+文章都是没啥营养的(走极端、八卦、鸡汤居多),未来人的“考古”工作将会变得非常难,我甚至在设想,未来考古一定是基于“大数据运算来的”,合并大量散落在民间的大数据记录,才能够还原事实真相。历朝历代都有史官做“皇帝作息全程24小时直播记录”,使得考古工作还比较容易找到相对可靠的依据(但也不全面),现在,单就一个全球参与人数最多的马拉松大环境,都有新周刊这么专业的媒体不靠谱的乱讲,深深感到遗憾。以后考古看历史的的分析算法,怕是要用“词频”、“专业”、“环境佐证”等等多方维度才行吧。


媒体从业,和教育的本质是非常相似的。


不过新周刊文章最后一段话说的还是很在理的,“过度开发的马拉松已成为大跃进”,实际上已经不是纯粹的体育。这点,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火爆的产业都有的自然规律,我们必须认识到,跑者的人群种类很多,其中有一类就是“投机跑者”。不是真正的跑着,也距离体育(physical education)相去甚远。《新周刊》中举的例子也往往是这些“投机跑者”(而非真正跑者)的表面现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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